嘿朋友,吃一发往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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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念【10】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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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咳。

我是来补充一下上一条留言的。

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态度诚恳,并且给予承诺的话……我大概,可以考虑一下原谅你。

 

就这样,我去睡了。”

 

 

第十章

易烊千玺瞪大了眼,王俊凯吻得鲁莽且生涩,他只觉得舌头一麻,顷刻间口腔里便弥漫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可王俊凯却没有一点后撤地意思,仍旧狂风骤雨般地席卷他的齿壁。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眼中各自的倒影,比起在接吻更像是在幼稚地打斗,只见王俊凯那双本该温和的桃花眼微眯,竟流露出了几分不甘心的气息。易烊千玺不禁有点想笑,这个人还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别扭的不像话。他乖顺地闭上了眼,任对方攻城掠地,为了减轻自己的身体负担整个人靠到了身后的车上。这一碰撞引发了车子的警报装置,开始发出了刺耳的警告声。

王俊凯本来想忽视警报,无奈停车场过于空旷,这般的响声配合着回音实在是刺耳。他只好暂时松了口,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停止了警报。

“听好了千玺,”他随即将他更紧地抱进怀里,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恶狠狠的,“要是还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易烊千玺眼眶不由地一热,他抬起手揉了揉对方的后脑,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安抚讨糖吃的孩童,“嗯,”顿了顿,又道,“只是……你能不能先让我去吃个饭?”

 

王俊凯放开了他,眉毛微挑。

 

“我今天光想想要来见你,就紧张得吃不下东西,”易烊千玺坦诚道,“现在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你没吃午饭?”王俊凯看了眼表,都已经快傍晚了。

 

对方可怜兮兮地颔首。

 

他果断地拉开了车门。

“我陪你去吧,刚好我也饿了,”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不自然,“原来见我压力这么大啊。”

 

笑了笑算是默认,易烊千玺正想拉开后座的门却听王俊凯一声“坐那儿干嘛”,便绕了一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发了车,王俊凯这才想起了什么,问道:“怎么是你来送的外套,你碰到我助理了吗?”

 

易烊千玺想到当时张台长莫名狡黠的表情,摇了摇头。

 

“也好,”对方倒也不在意,“不管她了,想好吃什么了吗?”

 

“就以前你最喜欢的那家吧。”他道。

 

王俊凯有些发愣,僵直的嘴角出现了一抹笑,“好。”

 

 

远在电视台大楼十二层的Luna猛地打了个喷嚏,一直专注看着屏幕的伊安抽了张纸给她,“你感冒了?要不给你放个假吧,别传染给小凯了,他新年还有一个演唱会。”

 

要是没有后半句话就是个非常贴心的上司了。

Luna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赔笑道,“没有,大概是有人说我坏话。”

对上伊安半信半疑的眼神,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找你啊,”伊安不解道,“倒是你,不陪着小凯回去怎么到剪辑室来了?”

 

“诶?可是张台长明明说——”女生说到一半便止了声,改口道,“可能是我搞错了,我现在就回去。”

正要出门却被伊安叫了回来,“算了,你去给我拿杯水。”

紧接着便是男人一声无奈的叹息,

“让那小子,再懈怠一会儿吧。”

 

 

由于那家川菜馆的方位是在老城区,马路远没有新城区宽敞,小巷罗列纵横,王俊凯只好将车停在了巷子口。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王俊凯聚精会神地开车,眼睛一眨不眨到到脑仁疼,易烊千玺则是认真地看着窗外,像是车水马龙的外面有什么令人心驰神往的景色。两人下了车,走进没什么人烟的巷子时易烊千玺望了眼远处只能看见一个黑点的车站,意识到他的目光所至,王俊凯亦向那个方向看去。

“其实……那个站的公交车并没有到我家的,”易烊千玺忽地开口道,“我是为了跟你偶遇才总是在那儿等车。”

 

王俊凯脚下的步子不停,“嗯,我知道。”

 

“……你知道?”

 

“当时不知道,”他头也不回地对后面的易烊千玺说道,语气轻淡,“后来你突然不见了,老师说你休学了也不肯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只好一有时间就去坐那趟公交,沿途经过每个居民区去找你,但就是怎么都找不到,问人都说没见过你。久了也就猜到了,你应该从来都不住那儿吧。”

 

易烊千玺跟在他身后的步子一停,“……抱歉。”

 

“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呢,”王俊凯嗤了一声,“比如,你说的那把琴行老板赞助给学校艺术节的吉他,其实是你自己掏腰包买的吧?”

将对方的沉默当作是默认,他继续道,“毕业的时候我想把吉他还给学校,器材室的老师却说学校这几年没收过乐器赞助,我一定是搞错了。我只好去找琴行的老板,她却怎么都不肯见我,弄得好像我是生化武器一样……你们认识?”

 

易烊千玺仍然没有说话。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那次,我第一次给你补习功课的那次,”易烊千玺打断了他,“其实那天根本不是我值日,我只是看你放学没有走,特意跟原本值日的同学换了时间。”

 

王俊凯被他突兀的坦白弄得一愣,“你记得还真清楚。”

 

“当然,跟你有关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对方道。

 

果然还是喜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一些叫人接不下去的话。

王俊凯这么想着,没有理会。

 

“对了,”见他们已经来到了店门口,易烊千玺叫住了他,“你就这样进去没问题吗,要不要戴个帽子口罩什么的?”

 

“戴着那些东西才更显眼,”对方摇首道,“来这吃饭的人大都上了年纪,对我不感兴趣。”

他说着便兀自上前推开了那家隐于世的川菜馆的摩挲玻璃门,估计是才刚到饭点的缘故,里面还没什么人。那儿的老板一见来人是王俊凯,连忙跟他招了招手,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故人。

他热情地走上前来,将他们引到了角落里的位置,然后示意服务员去把卷门拉下了一些。

 

“难得啊,今天竟然是两个人,”他看了眼易烊千玺,觉得眼熟于是上下打量了起来,“这位是不是以前也来过?”

 

“老板记性真好,”易烊千玺惊讶道,“这么多年了还有印象。”

 

“噢噢,”他恍然大悟,“你就是跟他高中的时候一起来的那个??”

 

易烊千玺点了点头。

 

“当然有印象,之前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突然有一天就只有他一个人来了,”老板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道,“那时这孩子吃着吃着就开始不停地拿纸巾擦脸,问他怎么哭了还说是因为菜太辣了……”

 

“——喂老板!”王俊凯赶忙喝止他,“你就没其他事做了吗??”

 

那老板却没有想住口的意思,继续调侃道,“骗谁呢,那时候他吃的明明是番茄炒蛋。”

 

易烊千玺没有笑,他有些局促地看着王俊凯,对方则是窘迫地看向了别处,脸不断地涨红。

 

“啊还没点菜呢,”老板这才想起来,自觉地忽视了王俊凯杀人般的眼神,对他说道,“今天还是吃番茄炒蛋吗?”

 

王俊凯彻底无言了。

 

易烊千玺看了眼他蒙头装选择性失聪的模样,这才憋着笑道,“给他来份重庆小面吧,番茄炒蛋给我。”

 

见老板去了厨房间,王俊凯撇了撇嘴,“你别想太多,我只是为了保护嗓子。”

 

“我明白。”话是这么说,唇侧的梨涡却怎么都藏不住。

 

“明白你还笑???”

 

“……我不笑了。”

 

“易烊千玺你当我瞎的吗?!”



一辆藏青色的卡宴在路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都说看一个人开车就多少能了解他的脾性,易烊千玺瞥了一眼一直注视着前方的王俊凯,嘴角微扬地看向了窗外。吃饱后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车里的温度适中,令他不由地有些困乏。

见身边的人一直静默不语,王俊凯余光偷瞄了他几次,忍不住闷闷道,“你在看什么,这么好看?”

 

“九个了。”易烊千玺道。

 

“啊?”

 

“印着你的广告牌,”他指着外面又一个飞速掠过的王俊凯的脸,“十个。”

 

他们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易烊千玺望着外面的视线兀地一动,迅速摁下了车窗,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对着外面的某一处按下了照相键,动作行云流水的像是某种下意识的行为。王俊凯皱了皱眉头,好奇地向外面看去,只见旁边大楼的广告牌上正是他新年演唱会的宣传海报。上面的王俊凯一身淡色的修身西装,笑得有几分睥睨众生的味道。

 

“你拍这个做什么?”

 

“这张是新的吧?”易烊千玺答,“我之前没见过。”

 

“嗯,前几天刚拍的,上得真快。”

 

“还挺好看的。”他又看了几眼,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哈?????”王俊凯拉长了调调,有些莫名,“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真人就在你旁边啊。”

 

“可我觉得那上面的比较好看。”易烊千玺对他熟视无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淡淡道。

 

“……你知不知道我粉丝都说我真人比照片好看一百倍??”王俊凯挤出一个假笑。

 

“那你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粉丝滤镜,几百米厚的那种?”对方放下手机,一本正经地回答。

 

“……”王俊凯正要发作,前面的红灯突然变绿,车后的鸣笛声四起,他只好先踩下了油门,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要打架?!”

 

易烊千玺盯着他看了几秒,笑出了声,抬手温柔的掐了掐他的脸,“这样好多了吧?”

 

王俊凯诧异地侧过脸,对着对方笑盈盈的脸,没有说话。

 

“我明白你的焦虑,说实话我也有点紧张,”易烊千玺轻声道,“但是……光这样坐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开心到让我可以忽略自己的尴尬和不安。其实你和我都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分开这么久我们不可能一下子就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所以顺其自然就好,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有什么事想做就做,不用顾虑太多。”

他蓦地弯了眉眼,发梢被外面的夕阳染成了淡淡的红色,“毕竟,我对你的喜欢,从来都不比你对我的少。”

 

王俊凯愣了半晌,迅速又看向了前方,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真是服气了,这个家伙。

“你怎么想明白的,”他道,“之前不是说只是回来处理事情的吗?”

 

“也没差啊,只是我要处理的事情是你而已。”

 

“喂!”

 

“你的钱包从外套里掉出来了。”

 

“……”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易烊千玺望着他忽然僵硬了的侧脸,笑道,“比起一直戴着那么丑的戒指的我,你已经收敛很多了。”

 

王俊凯总觉得他话里有哪儿不对味,却无法反驳。事实上,几年后当他又重新审视那枚戒指时,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当初的审美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你,你别太得意,”他小声地嚷嚷,“我只是没找到更合适的人。”

也并不想去找罢了。

 

“是是,”对方温和地打趣道,“谢谢你这么迁就我。”

 

“不是迁就。”

 

易烊千玺扬眉,他只是随便调侃,没想到王俊凯会开口否认。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不过我今天丢得脸已经够多了,一次性丢光也好,”王俊凯注视着前方的路道,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地发力,骨节分明,“说我没有想过要忘记你是骗人的,我很想忘记,非常想,前段时间我都以为我要成功了。”

 

易烊千玺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迟疑了会儿后伸出手覆在了王俊凯扶着方向盘的手上。

 

“但是我的这些努力却在看到你的时候,不,是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全部变成了无用功,”王俊凯偏过脸对他笑了笑,清亮的眼里像是倒映着漫天暮光中初现的星子,“我想到底还是因为我心里太过清楚了吧。”

顿了顿,一句话便从他嘴里溢了出来,


——“我再也不会,遇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易烊千玺怔了片刻,面前的王俊凯脸部轮廓瘦削清俊,早已不是多年前还略带稚气的模样,可他的笑容却和当年在车站边对着他微笑的王俊凯重合在了一起,仿佛他们之间的时间还停留在从前,从未流逝一星半点。他忍住泛酸的鼻尖,笑了起来,“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望着他的笑脸,王俊凯心中的巨石顿时轻了不少,将注意力又放回了前方。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比如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离开,但是想到之前千玺说过的话,他觉得还是再等等吧,等他愿意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易烊千玺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看起来冷冷淡淡的,表面上待人接物说好听了是谦和有礼,难听就是漫不经心,但内心却比谁都来的炙热,又比谁都在意。可能是家庭的原因,他总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只有在感受到绝对安全或是被逼临绝境的时候,才会说出被不安的自己压在心里的话,就好比之前在地下车库里的突然出现,还有那个新年夜晚里被迫的告白。

像易烊千玺这样不确定的事情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能躲多久就躲多久的人,如今却愿意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是莫大的进步和勇气了。

 

“千玺。”

 

“嗯?”

 

“你还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吗?”王俊凯望着不远处闪烁的信号灯,佯装随意地问。

 

易烊千玺的眼睫微不可见的颤了颤,他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没有。”他如是喃喃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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