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朋友，吃一发往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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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念【16】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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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老了的样子？
我无聊的时候会去查有哪些适合养老的国家，冰岛，挪威，芬兰，你知道挪威的奥斯陆吗，我去那里取过景，见过那儿的极光，手机里拍了好多图，想着以后要给你看。
千玺……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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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专柜的导购小姐已经注意戒指柜台前的女生好一会儿了。那女生是早晨的第一位客人，并不起眼，也不是大富大贵的装扮，只是一进来就拿出手机对着屏幕和柜台里的戒指一一对照，虽然努力装作随意的模样，但的确在有意寻找着什么。导购小姐已经上前询问她多次是否需要帮助，女生都是腼腆地摇头。她笑起来时颊边有梨涡，倒是挺可爱的。
导购见她已经转了一圈，但还是没找到她想找的东西，只好再次上前，“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坚持自己找，将手机屏幕举到了她面前。只见屏幕上是这个牌子下高级定制的对戒款式，一般都是放在后台提供给专门的客户，价值不菲，也难怪对方一直没找到。
“我要买一对这款。”女生道。
导购不露痕迹地一惊。
连看都不看直接买了？
“这是高定款，”她解释道，“本市只有总店有货，我帮您调过来，您下午再来看看？”
“不用看了，直接按照这个尺寸调好，”女生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写好的戒身尺寸，“到时我会来取。”
导购看了眼上面的数字，显然是男戒的大小，“那另外一只的尺寸？”
“那个我今晚之前会通知你的。”
她了然地点头，“那请您这边交一下定金，一个星期后来取可以吗？”
女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低头将导购的原话对着手机说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后对导购道，“我老板说一个星期太久，他等不了这么长时间，能加急到三天吗？”
“这——”
“他愿意多出一倍的价格作为加急费用。”
“……”
SUPERIOR娱乐。
对着手机屏幕，王俊凯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心情颇好地呼出了一口气，这个举动惹得身边戴着眼镜的青年疑惑地瞅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紧张？”对方问，“还轻松的很。”
“本来有点担心的，怕赶不上，但现在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王俊凯露齿一笑，“有钱真好。”
青年张了张嘴巴，发觉两人压根不在聊同一个话题，便没再说下去。
“噢，你说这个啊，”反应过来对方究竟在说什么，王俊凯忙道，“我这不是有你这位向大律师吗，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口中的向大律师眼角直抽抽，“我是真搞不懂你，明明年底就合约期满了，你怎么就熬不过这段时间？还是你觉得自己一路走来太顺利，钱赚的太多，一定要搞点事情才开心？”
王俊凯敛了笑，“我等不到年底了，需要马上恢复自由身，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和公司的合约只会束手束脚，”又半开玩笑道，“再说了，你做我的律师这么久，拿着工资也没干过什么正事，不会良心不安吗？现在也是时候让你大显身手一下了。”
向楠在心里泪流满面地表示他并不需要这种大显身手的机会，就算良心不安他也很开心的，“你这样会跟公司撕破脸的，你想清楚了吗？”
王俊凯不耐地咋舌，“有意思吗，把昨晚电话里的问题都重复了一遍。”
“我是怕你脑子一热做糊涂事啊！”向楠赶忙压低了声音，环顾身边的人，接待台前的秘书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你跟伊安商量过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没来？”
对方撑着半边脸看着他，“他是我的经纪人没错，但我也是有自由意志的 。”
我去你妈的自由意志！！
向楠此刻是真的觉得自己要哭了。本来遇上王俊凯这么一个不喜炒作除了宣传期外甚少露面的清流明星对他这个顾问律师而言简直是上辈子积了德，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想着今天是不是又要审核公关稿，还能领工资，老板又长得赏心悦目真是不能再理想的职业。结果昨晚对方一个电话把他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明早十点要去和Superior解约，你准备一下”。他硬是愣了半小时，把这句话拆成了不同的词组然后在脑子里重新拼接，发现都只有一个解读后，后半夜就再也没睡着过。
暂且不说王俊凯和SUPERIOR合约期将满几乎是整个娱乐圈都知道的事，这个香饽饽有多少娱乐公司虎视眈眈，光这个月就有不下五个公司代表明里暗里来拉拢。年底期满的十年合约，到时候和和气气地商量到底是续约还是去新的东家都是和谐到挑不出刺的画面，哪怕你就是想膈应公司，开上好几个个人工作室SUPERIOR也只能笑眯眯地祝你好运。可王俊凯却硬是在这节骨眼上生变，冒着和公司撕破脸的风险不说，还要付上一大笔违约金，而且凭着杨宛清的精明头脑，从这里做出王俊凯不仁不义从而理所当然地封杀掉这么一个潜在竞争者的文章简直是不能再容易的事情。
向楠点了点太阳穴，头更疼了，他早把这些利弊跟王俊凯分析了个遍，结果对方也就只是说了声“早上别迟到”。
“我明白你现在急着想开个人工作室，Superior也的确会限制住你的手脚，”向楠不死心地继续劝，“但是哪怕是你现在在圈里的地位，工作室也仍然需要人脉。等合约结束后把Superior这边的人脉带过去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何必铤而走险，一无所获？”
他话音刚落，接待台上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女秘书接起电话简单应了几句，放下听筒对着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董事长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王俊凯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平静的让向楠想打人，“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对方赖在长椅上，“不然我现在就辞职。”
王俊凯皱了皱眉，他自然也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只好一五一十地解释，“我这人没什么耐心，认定了就一分钟都不想多等。明知道矛盾点的存在还故意忽视，我讨厌这样。”
一顿，“而且啊，我不喜欢和另一半是上下级的关系。”
向楠张大了嘴，“你把我说糊涂了，这到底算哪门子事？”
他弯了弯嘴角，眼中的笑意倾泻而出，不觉地拉长了音调，“——当然是终身大事。”
率先走上前，他余光瞄见身后的人惊得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半小时后。
在电梯前按下下楼键，王俊凯转头看向一边的向楠，和此时神清气爽的自己相比，对方脸上的表情用愁云惨淡来形容都不为过。
“你到底在愁什么？”他问，“她提出的条件不过分啊。”
“重点就是她的条件一点都不过分！”向楠先前在杨宛清面前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精神紧张，现在放松下来后就彻底抓狂了，“她是谁？Superior的杨宛清！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答应放走你，而且那些条件本来就是合同上提及的违约后的条件。”
“因为……她‘尊重我的决定’？”王俊凯调侃道。
“你这都信？？你不能因为所谓的终身大事就没脑子好吗，”向楠真是恨不得把对方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浆糊，连措辞都不在意了，“我之前听伊安说，为了配合你的合约期将满，Superior有一个重点培养的创作型歌手要在明年出道，明显是为了填补你这块空缺的。如果让你现在违约离开，你们即时就是竞争关系，他们明显还没做好准备，对他们非常不利。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对你提出任何要求，你觉得她是傻的吗？”
王俊凯安静地听完，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你继续。”
“而且你不奇怪吗？你会带上我来公司，多少表明了你的来意，”他道，“她那么精明的人，却没有找代理律师旁听，与其说她毫无防备，不如说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应对你。如果是这样，那她接下来——”
电梯开门时发出的“叮”打断了向楠的话，王俊凯示意他先进去，跟在他后面走进了电梯。向楠正想继续说自己的猜测，却发现王俊凯一直神色如常地看着自己，温和的眼里没有任何对未来的担忧，反而更多的是某种如释重负的畅然。
他拧着眉瞪他，气极道，“你其实根本就不关心吧，日后她会怎么做，会对你的事业产生什么影响。”
当事人对他的问题回以微笑，这个笑容与向楠熟识的王俊凯面对媒体时客套的笑容不同，真诚到了过分的地步。
“我还没贪心到什么都想要，”对方道，“比起这些，我有更值得关心的东西。”
向楠有些愣神，很多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沉默中他抬头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依次变小的数字，到达底层后先走了出去。
“……你甘心吗？”停下，他意有所指地问身后的男人。
王俊凯脚步一顿，几乎没有犹豫，“当然甘心。”
向楠呼出一口气，败下阵来，“那我也尊重你的决定吧，”看了眼表，“请我吃中饭，我已经被你折腾死了。”
王俊凯笑，“下次一定请你，今天我还有点事。”
“你不走吗？”
“嗯，我在等Luna。”
“你的那位助理——？”
他话音未落，大门那边的保安已经放行了一个头发凌乱的女生，她怀里抱着什么，向这边跑了过来。
“你要的东西！”她刚站稳就将怀里的东西递给了王俊凯，那是一个两层的便当盒，上面还印着十分少女的小熊形象，“让你久等了，首饰店那边花了点时间。”
向楠盯着她的举动不知是第几次在心里发出了与伊安相同的感慨：这么毛毛躁躁的助理是要留着过年吗？
“没关系，我们也才刚下来，”王俊凯丝毫不恼，“谢谢，还要绕远路去我家拿这个。”
向楠对着那个幼稚的便当盒皱起了眉头，“这什么？你要在Superior野炊？”
“差不多吧，我先上去了，”他似乎对怀里的东西很满意，“你顺道送一下Luna。”
没走几步，王俊凯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还站在原地的两人笑道，“一直以来，辛苦你们了。”
才走进了电梯。
向楠呆愣了好一会儿，对身边的女生说：“我请你吃饭，你跟我分享一下我们老板最近的八卦？？？”
新上任的副董事助理王源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闻到饭菜香气肚子才叫的。现在早就到了中饭时间，可他那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副董事却仍然在办公室里忘我工作，叫他这个助理也不好意思离开去吃点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想再次善意提醒对方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快捷键还没摁便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抬头，门口站着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与他形象极度不符的便当盒，谦和地对王源颔首道，“千玺在吗？”
那一刻，王源之前对这个人的所有不满都消失殆尽，他仿佛看到了耀眼的曙光。
“在的在的，”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指着门道，“你直接进去吧。”
“不用通报吗，”王俊凯走进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
“当然不会，这都到午休时间了。”王源说着便跳了起来，等王俊凯再回过头时他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了。
王俊凯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敲了敲副董事办公室的门。听到一声熟悉的“请进”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桌后的易烊千玺并没有抬头，他垂着眼睑，专注阅读着手中的文件，问了句：“有事？”
看来是把他当那位助理了。
王俊凯站在原地好好欣赏了一番对方认真工作的模样，故意沉下声道，“您叫的外卖到了。”
“送错了，王源送他出去。”
“是您的，上面还有您的名字。”
易烊千玺终于抬起了头，“我没叫过——小凯？？”
“是专属外卖，”王俊凯走上前，笑嘻嘻地将便当盒放到了他桌上，“很贵的。”
易烊千玺看了他半晌，原本严肃的脸下一秒便笑开了，将桌上的文件都收了起来，“你今天怎么会来？”
“给你送吃的啊。”
“还有呢？”
“盯着你把东西吃完。”
“还有呢？”易烊千玺眯着眼睛微笑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见什么都瞒不过他，王俊凯只好一边打开便当盒，一边道，“有点事情要到这边处理，就想着顺便跟你一起吃个饭。”
“处理好了吗？”
“嗯，出乎意料的顺利。”
“那就好，”易烊千玺没再多问，他的注意力全部回到了面前的饭盒上，只见两层的便当盒一层是颗粒饱满的白饭搭配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另外一层则是金黄配红润的番茄炒蛋还有炒时蔬，十分均衡且家常的营养搭配，也着实没什么特别亮眼的地方，却让他的整个身子都温暖了起来。他之前并没有觉得饿，现在却感到肚子空落落的，“这个饭盒，你还留着啊。”
“一直没机会还给你，我只能留着了，”王俊凯从一边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他身边，“那次还是你第一次做饭吧？炒个鸡蛋里面还有蛋壳，吃起来嘎吱嘎吱响。”
易烊千玺瞪了他一眼，“吃完的人没有资格吐槽。”
“ok，我错了，现在换你来尝尝我的手艺了，”他拿出一双筷子递给对方，“昨天晚上睡不着，就随便做了点。”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易烊千玺睁圆了眼睛。
“不然呢，”王俊凯撑着脸看他，“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我妈的红烧肉吗，我特地跟她取经过，快尝尝。”
易烊千玺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小心翼翼地咀嚼像是在品鉴什么顶级美食，紧接着眼里迸发出了亮光，“超好吃！！”
“是吗，”王俊凯悄悄地松了口气，“那我也尝尝。”
说完便张开嘴示意他喂。
“这都是我的，你要吃自己回去再做。”易烊千玺伸出胳膊护住了饭盒，忙不迭地往嘴里送饭，笑道。
“这位朋友你这样就很没良心了，”王俊凯说着就去抢他手里的筷子，“好歹也是我第一次做这个！”
他拿着筷子的手一躲，“你拿我试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很好吃，”王俊凯见一时半会儿抢不到筷子，只好对着易烊千玺的脸作势就要亲下去，“你不喂我我也有其他办法——”
当事人被他一吓，脸上飞起了红云，立刻夹了块肉塞到了他嘴里，“给你给你都给你。”
“真的好吃，我也太厉害了。”他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是啊，你这水平以后退圈了也不愁找不到工作，可以去开饭店。”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见易烊千玺突然停了筷子，呆呆地盯着他，王俊凯连忙催促道，“你快吃啊，剩下的都是你的，多吃点，你太瘦了。”
对方笑，“说的好像你不瘦一样。”
“我跟你不一样，我要上镜的，”他振振有词道，“你又没人看。”
“你不是人？”易烊千玺好笑道。
“可我喜欢你胖啊，抱起来比较舒服，”说的一脸义正言辞，“你越胖我越高兴。”
想了想，又道，“当然那是建立在健康的基础上。”
易烊千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右手手背抵着嘴，肩膀颤抖不止。王俊凯见他这幅样子也忍不住弯了眉眼，可过了好一会儿对方仍然保持着这个动作，肩膀颤动的幅度转小，比起在笑，更像是另外一种情绪表达。
“千玺？”他担心道。
“我没事，”易烊千玺的嗓子不知何时哑了，他直起身子，头埋得很低，继续往嘴里一口一口地送饭，“我就是……太开心了。”
许久后，他扬起脸，递给身边的人一个红着眼的大大笑容。王俊凯没有戳破他，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正在吃饭的Luna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新的短讯：
Boss K：“另外那只的尺寸跟我的一样就可以了，那家伙和我差不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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