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朋友，吃一发往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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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05】
#请勿上升真人#
第五章
王源嘴里含着不二家的棒棒糖，怡然自得地在空荡的走廊里穿行。他边走边翻阅着手里的记录册，将之前开会时强调的注意事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走到秘书处门口时他才抬起头来想要开门，却猛地用余光瞧见隔壁主席办公室的门外竟也站着一个人。
他一吓，飞快地将棒棒糖从嘴里拔了出来，刚要藏到身后才觉察到这个人的身高比王俊凯要矮一些。定睛看了看，他嘴角回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立马又上前了几步。
“Hey，小千千！”他在那人面前站定，将棒棒糖塞回了腮帮子里，热情地打招呼道，“你怎么来了？”
易烊千玺显然是不习惯他这么称呼他，身子小幅度地抖了一下后推了推眼镜，“那个，王源同学你叫我千玺就好。”
“那你也叫我王源吧，”他笑呵呵地瞅着他，“你是有什么事吗？”
易烊千玺垂着眼帘踌躇了一会儿，接着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纸袋说道，“我有点东西想还给他，”他顺手指了一下门，“但他好像不在。”
？？？？？？
王源的笑脸僵了几秒。
他迅速暂停了在脑内狂刷而过的“妈了个蛋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的弹幕，装作不以为意地回道，“我们刚刚都去开会了，结束后主席被留了下来。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易烊千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抬手看了眼手表，眉头跟着蹙了蹙，“我待会儿还有社团活动，不能等了。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吗？”
说着便将纸袋递到了他面前。
“啊，”王源见状也没法推辞，下意识地接过，“可以是可以，但——”
那句“我不觉得他看到东西是我还回来的会开心”还没说出口，易烊千玺就已经急急忙忙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了，“多谢你了，王源。”
王源盯着纸袋呆了一下，才想起什么似得叫住了已经走了好几米远的易烊千玺，待对方困惑地回头后他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道，“排练加油。”
易烊千玺怔愣了片刻像是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接着便舒展了眉宇，唇角上扬笑的脸侧梨涡很是显眼，“我会的。”
见他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王源低下头好奇地往纸袋里窥探，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见里面平整地装着一条深色的围巾，简单却不失大气的同色花纹明显是某人常戴的那款。他一拍脑袋，终于明白过来这几天为什么一直怕冷的王俊凯会没戴围巾，好家伙原来是借给别人了。
他情不自禁地啧啧啧了几声，心想王俊凯真是太不厚道了，嘴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这样挺好。
王源想着，嘴里弥漫着糖融化时的奶香。
不过就王俊凯那处女座洁癖估计这条围巾他也不会用了——？！！
他正天马行空地遨游着突然觉得嘴里一松，有股力量迎面而上，不费气力地将他含在嘴里的小细棍拔了出来，磕得他差点咬到了舌头。正想爆粗，他定睛一看才见王俊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冷淡的脸上没什么情绪。
“高二（二）班，”他边将糖棍扔到身后的垃圾桶里边道，“扣分。”
日！
王源瞪着他回过身去开门的身影，在心里凄凄哀哀地悼念自己差点就可以吃完的糖果。
怎么还是一点都不可爱！
他不服气地咬了咬牙，尾随对方一路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待王俊凯坐下后冷不丁地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扔到了他身前的桌子上。
“这什么？”对方疑惑地问。
“千玺让我还你的。”他想都不想地说道。
王俊凯看着他的目光不变，眉间却出现了一个“川”字。
“千玺？”他咀嚼了一遍他的叫法，“他特意找你来把东西给我？”
王源身子一抖，挥挥手心累地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刚刚在门口碰到的，”他道，“他有急事等不了你就拜托我了。”
王俊凯似乎对他的说法很满意，本来锐利起来的目光蓦地回归了原样。他用眼神示意对方没事的话可以走了，不想王源走到门边还不忘转头叮嘱他记得要看看那张前几天给他的节目表。
他随口“嗯”了一句，听到关门声后立马伸手拿过桌上的纸袋，手法轻柔地将里面的围巾取了出来。随之而出的还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他将围巾放在鼻尖嗅了嗅后猫一般的眸子里出现了不尽明显的笑意，便想将它打开然后叠得更整齐些，却见里面躺着一张字条：
已经洗过了。
谢谢。
隽秀的字迹透着遒劲的笔锋，好看又不失力道。
王俊凯眉头一皱，失神地盯了晌久，握着围巾的手紧了紧后这才如回过神般摇了摇了头。他随便打开左边的第一个抽屉将字条放了进去，眼神扫回围巾上时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天易烊千玺的脸掩在厚实的布料后笑得眼底一片晶亮的模样。
他唇角不明显地翘了翘，从书包里拿出文件夹打算开始看点东西，刚打开便有一张纸从里面飘落了下来停在了桌面上。仔细一看，是王源那天趁乱塞进他书包里的新年晚会的报名节目单。
王俊凯随意地瞟了几眼就拿起来想往废纸篓里扔，手起手落时又往下扫了几个节目和表演者名字的余光令他原本连贯的动作骤然停住。他懊恼地呼了口气，确认节目单上的名字没错后又颦起了眉峰。想了想，他终是放下了扶着脖子的手，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王源的号码。
——把文娱部审查节目的时间发给我。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伴随着时间地点而来的还有王源的揶揄。
——我说什么来着？信源哥，得永生。
王俊凯沉默地将手机塞回口袋里，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排练室。
王俊凯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已经稀稀疏疏地摆好了几张桌椅供文娱部的人观赏节目了。王源正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和部长乔珊珊谈笑，见他进来后热情洋溢地对他挥了挥手。乔珊珊连忙站起来迎接他的到来，黑绸般的长发随着她的肢体动作晃动，还把最中间的椅子让给他坐。
王俊凯微笑摆手，说自己坐旁边就可以了。
他在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举止斯文地拿下了围在脖颈上的围巾，刚整理好一扭头就看到身边王源瞠目结舌的表情。
“你，你不是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吗？？”王源压低了声音问道。
“有吗？”他继续温柔浅笑着接过乔珊珊递给他的纸笔，从唇间挤出回应。
“当然有啊！！”王源吹胡子瞪眼睛，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去年我弄脏了校服你把你备用的那套借给我后，我再想还给你你死都不要了。”
“噢是吗，”王俊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我不记得了。”
王源翻了个白眼险些七窍生烟。
王俊凯本就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再加上各班和社团上报的节目多且质量参差不齐，他一开始还能憋着口气，强打精神地一个个认真评估，到后来当他听完一首全方位跑调的《天路》后他只觉得自己会来这儿真是个相当愚蠢且可笑的决定。他低下头，安静地收拾桌上的东西塞进书包里，想立刻找个借口走人。
门口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王俊凯自顾自地整理东西并没有理会进来的一帮人，直到站在前面的那人出声介绍了他们的节目，他忙活的手才停止。
“各位同学下午好，”那人说道，低糯的声线有点抖像是在紧张，“我们今天表演的节目是街舞串烧。”
他听见旁边的乔珊珊轻呼了一声“挺帅的嘛”再抬头便对上了易烊千玺正好看过来的眼神。王俊凯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之前的纸笔又拿出来摆好，打招呼般地对他微微点头。易烊千玺和其他人一样早已脱了校服外套，单穿着一件白衬衣，衬得碎发下的眼睛干净而通透。他惊讶的视线在王俊凯身上停留了几秒算是问好，待音乐响起后便迅速地退到了一边站定。
表演用的音乐和那晚易烊千玺在舞蹈室里放的是同一首。
王俊凯心想他果然是在为这个节目做准备啊边看得目不转睛。他的目光随着易烊千玺舞蹈站位的改变而移动，由于台上的人不少，他好几次只能看清他的半个身形。间奏部分易烊千玺的站位位于群体的边缘，本是最难被人注意到的位置却因为王俊凯的格外上心，而发现对方身子兀地歪了一下，但他马上就不露痕迹地圆了回来。
王俊凯眉毛微皱，他之前看过对方完整的舞蹈自然知道那并不是原有的动作。剩余的部分易烊千玺都跳得很是收敛，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副放不开手脚的样子。
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那该死的波澜不惊。
没看过他跳舞的人大概以为这就是他的舞蹈风格，还不成气候，可仅仅欣赏过几分钟的王俊凯却知道易烊千玺的舞蹈是磅礴大气的，跟现在截然不同。
叫人一看就挪不开目光。
他的眉头不由地越皱越深，原本柔和的桃花眼不悦地眯了起来，在接受众人掌声的易烊千玺身上上下扫视。他还在喘气，鬓角的发丝已经湿透了，可本该红润的唇珠却是无力的苍白色。
不应该啊……
王俊凯想着。
如果只是省电模式的跳法怎么会累成这样？
他目送易烊千玺和其他成员一起离开了排练室，对方脸上淡然自若的表情令他不禁想起了不久前的阅览室里，易烊千玺迎着光坐在窗边不动声色的样子。厚重的镜片像是他引以为傲的保护罩，比往日更为寡淡的神色下藏着的是他紧咬的牙关。他努力营造的种种假象却在王俊凯转身后轰然倒塌，在地上缩成一团无助的似是孩童。
王俊凯烦躁地撇开眼，心想这又关他什么事呢。他拿起笔想在纸上写点备注，停顿数秒后终是没忍住叹了口气，飞快起身朝门外走去。
易烊千玺和他同社团的人还未走远，王俊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隐隐还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让千玺报幕这个想法真是太好了，”里面一个寸头的男生笑道，“他一开口我看乔学姐都快要被他苏死了哈哈哈哈哈，这次节目绝对又能过。”
他们嬉笑着前行，忽然有个人停住了脚步，引得所有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社长？”几个人齐声唤道。
“易烊千玺，”那人不留余地地厉声开口，“你刚才跳得算什么东西？有一拍根本就跳错了，你私下到底有没有好好练习？”
他身边的几个同学有些尴尬的面面相觑，被指责的当事人垂下脸没有说话。
“我们都知道你资质好，但这也不是你不好好练习的理由吧？”他的音量很高，王俊凯站在几米远都听得一清二楚，“以后少拿出你那不走心的样子，每一次表演都给我好好跳。”
末尾又加了一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易烊千玺静默了半晌，垂在身侧的手颤了一下后抬头对着那个人说道，“我知道了。”
语气平静的没有起伏。
那人不满地“切”了一声后就自顾自地走了，留下的人看他如此行色匆匆也没敢来安慰易烊千玺，都跑上去跟着他一起离开。见他们都走远后停留在原地的男生才重新又往前走了一步，可这次他迈开的步伐却显然没有之前行走时的那般轻松。他强装无事地又挪了几步后，右脚猛地一拐，陡然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易烊千玺吃痛地“嘶”了一声。
王俊凯下意识地想上前去帮他，可当他看见对方的背影如固执的松柏般，坚持扶着墙壁一步一步颤巍巍地向前时，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眸光微沉，他握在腿边的拳头慢慢放开，在反复确认易烊千玺能独立行走后神色不善地转身回到了排练室。
他站在正在节目单上写“通过”字样的乔珊珊面前严肃地叫了她的名字，女生从未见过他如此阴霾的神情吓得立马站了起来。
“刚刚那个节目，”
王俊凯不紧不慢地吐字，晕墨般的眼里深沉一片，身上不容置疑的气势压得对方说不出话，
“筛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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