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任性的Shiv宝

归念【04】

#请勿上升真人#

前文：01  02  03

>> 

“千玺，今天我去了一趟我们的高中母校。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车子经过的时候，想停下来看看。我去的时候已经放学了，用一张签名照跟传达室的大爷换了我们班的钥匙。他说他的孙女是我的粉丝，厉不厉害，惊不惊喜？大爷还告诉我，原来我们的班主任已经退休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是不是？

你还记得我以前的位置吗？其实我也不太想的起来是第四排还是第五排了，只记得那个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你。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吧，在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偷看你。那时的我觉自己好奇怪，你明明是个男生，我却觉得你比任何人都好看。

 

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含义。

 

我怎么就没早点把这些话说给你听呢？

你会听见的吧，千玺？

 

总有一天，你会听见的。”

> 

 

第四章

你有想过吗？

倘若能回到过去，你最希望能停驻在哪里。

 

 

在门关换鞋时王俊凯就闻到厨房间里传来的香味了，他赶忙换上拖鞋，连跳带跑地闯进厨房，刚想伸手拣一点菜就被抓了个正着。

 

“妈，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他捂着自己通红的的手背，狠皱着眉。

 

“打的就是你，洗手了吗？”他母亲头也不回地继续忙活，“你今天不是没带伞吗，怎么回来的？”

 

“唔，班里有个同学把伞借我了。”偷偷摸摸挑了块肉塞到嘴里。

 

“把伞借你了？”女人回头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黑伞，“那他自己怎么办？”

 

“他说他家离得比较近，就先借我了，”他笑道，“我都不知道我们班有这么乐于助人的人。”

 

“你说你知道什么？开学这么久了，你连班里名字都没记全吧，整天就知道练那什么歌，”他母亲闷头炒了一会儿菜，又道，“说起来，我前段时间碰到你们班学委的家长了，她说你们这几天考试特别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回复，她才转过头，发现身后的男生已经无影无踪了。

“王俊凯？！”她抄着炒勺嚷嚷着，“你是不是又偷藏试卷了！”

 

此时王俊凯已经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坐在床上喘了口气，他将那把湿漉漉的雨伞拿到眼前来回打量，刚想撑起来晾干便看到漆黑的伞柄处被人刻了四个小字母：XXXX。

他挑起半边眉毛，耳边不禁回响起男生差点被雨声淹没的回答。

 

——“易烊千玺。”

见他似乎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我叫——”

 

“易，烊，千，玺，”王俊凯看着伞柄上的字母，一字一顿地念道，“名字还挺好听的。”

 

将伞放到了一边，他拿起了角落里的吉他，将床上的乐谱翻到了昨天练习的章节。接连几个连贯的扫弦后，他蓦地停了下来。

 

……说起来，那家伙是怎么知道我家离车站比较远的？

 

 

次日清晨，王俊凯一下公车便看见车站边站着一个颇为眼熟的人影。那人穿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白衬衫校服，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瘦削的身形在一群走过的同校学生里很是惹眼。王俊凯望着对方轮廓温软的侧面愣了片刻，他平时不会注意这些，今天不知怎么竟一眼认出了对方。他飞快跑了过去，一把勾住了易烊千玺的脖子，“千玺同学，这么巧啊！”

 

易烊千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肩膀一动，目光从王俊凯搭在他肩上的手一路移到了他脸上，“……你好。”

 

“我特别好，你一个人站这儿做什么？”

 

“不做什么。”说着就往前走。

 

王俊凯跟上他的脚步，“你总不会，”调侃地一顿，“是在等我吧？”

 

对方没搭理他。

 

“我跟你开玩笑的，”他嬉笑道，顺手从背包外侧拿出了那把雨伞，“还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估计就躺床上了。”

 

易烊千玺斜睨了他一眼，接过了伞。他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中依稀有着跳跃的光点。

 

“啊对了，”王俊凯指了指伞柄，问道，“那上面的四个X是你自己刻的吗？”

 

“嗯，这样好认一点。”

 

“蛮有意思的。”

 

“你也觉得？”易烊千玺有些惊喜地侧过脸看着他，“一般看到这四个叉的人都问我怎么不直接写自己的名字。”

他的话似乎比之前多了。

 

“写自己名字多没意思啊，又不是小学生了，”王俊凯应得理所当然，“X代表了无限和未知，可比署名有趣多了。看不出来嘛，你还挺有个性的。”

说着还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你能看出来什么？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易烊千玺的嘴角微耷，像是在憋笑。

 

“我现在知道了啊！”

 

易烊千玺横着眼看他。

 

“我不是道过歉了吗，”气势立马弱了半截，“我记性不好。”

 

“你不是记性不好，只是没把心思放在这里。”一针见血地指出。

 

王俊凯向前的步子停了停。

 

“我是班长，”那人发觉了他的困惑，解释道，“老班多少会跟我说一些。”

老班是他们对班主任的称呼。

 

“……等一下，我们班什么时候选的班干部？”

 

“大概在哪个你又‘不小心’睡着的班会上。”

 

“当练习生超级累的，又要练发声，又要练舞，不怪我，”王俊凯扶上额头，一副头很痛的样子，“你看我从来不迟到早退，已经很有态度了。”

 

易烊千玺笑了笑，随口回道，“是啊，所以你是想当明星？”

 

他又走了几步，发现一直走在身边的王俊凯没有跟上后不由地停了下来。疑惑的回过头，只见王俊凯还站在原来的位置，颊边的笑意已经敛去，温和的桃花眼里有着令人过目不忘的坚定。他身后是冉冉而升的朝阳，使他整个身子都沐浴在了灼热的夺目里，耀眼的叫人移不开眼。

“是歌手，”他坚声道，“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尔后他唇角一扬，白皙的虎牙衬着脸侧的猫纹，眼睛弯成了希冀的月牙形状，

 

——“这是我的梦想。”

 

 

话是这么说，学业还是不能放松的。

 

王俊凯在心中双手合十地祈祷了好几声才推开了面前教师办公室的门，课间的走廊很是嘈杂，凸显的办公室里安静的叫人心虚。他眼睛一抬便见自家的班主任正坐在位置上，身边堆成山的作业本气势逼人。

咽了口唾沫，他叫了声“报告”，走近才发现那跟人差不多高的作业堆里还站着易烊千玺。

 

“那千玺你先回去吧，”班主任对身边的男生说道，“顺便把作业拿回去发一下。”

 

对方乖巧地点了点头，略显吃力地将边上的作业本抬了起来，走过王俊凯身边时他身子不小心一晃，几本本子掉到了地上。王俊凯帮他捡了起来，重新放回了“山顶”。

 

“谢谢。”易烊千玺小声道。

 

王俊凯想了想，又抬手从他怀中卸下了将近一半的练习册，走回老师桌前，将它们放了下来。

“他一个人拿太吃力了，”对着两人诧异的脸他解释道，“我待会儿走的时候把这些带回班里就好了。”

 

班主任对易烊千玺点了点头，表示这个方案可行，对方这才出了门。

 

“你这孩子，还是挺有心的。”女老师夸赞道。

 

王俊凯赶忙露出一个讨喜的笑容，“谢谢老师夸奖。”

他的这位班主任是个资历深厚的老教师，在整个学校都颇有威望，虽已年过半百，但精神头好的很，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比一般教师来的强。

 

“我也了解你的辛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她褪了笑容，从身边的试卷里抽出一张，摆到王俊凯面前，严肃道，“照这个趋势下去，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家长说一声，减少你去练习的次数了。”

 

只见摆在他面前的正是昨天数学小测的试卷，那分数和试卷上鲜红的叉配合的着实有些刺眼。王俊凯张了张口，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有梦想是好事，”她将卷子递到了王俊凯手里，“但是如果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连累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从而做得一塌糊涂，那就不是梦想，是累赘了。”

 ……头好痛。

 

王俊凯将脑门抵在冰凉的课桌上，深觉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太阳穴突突地跳，连带一阵无法抑制的猛烈头疼。

 

“你还不走？”他跟前有人如是问道。

 

抬起头，易烊千玺正背着书包站在他桌前，浅致的眸子在灯光下有着琉璃般的色泽。

整个教室空荡荡的，窗外的天空已经被夜色吞噬殆尽，透不出一丝光。

看来离放学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

 

“你不也还没走吗？”他无精打采地应着。

 

“我打算走了，今天我值日，”易烊千玺说着拿出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走我不能锁门。”

 

“我怎么敢走，”王俊凯叹息得更大声了，“老班给我布置的任务我还没做完，我已经窒息了。你把钥匙放这儿吧，我来锁门。”

 

对方并没有照着他的话做，而是扫了眼他桌上被翻了个底朝天的课本，问，“她给你布置了什么任务？”

 

王俊凯皱着张苦瓜脸，道，“她让我把这次小测的所有错题都搞明白，明天抽查，要是还有做不出的周末就去她家补课。”

话刚说完，他放空的耳边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抬眸时易烊千玺已经顾自放下了书包，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他桌前。对方从他桌上一把拿过了试卷，一边打量上面密集的红叉，一边淡声问，“你还有哪道题不会？”

 

王俊凯沉默。

 

易烊千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他脸上，“那你哪道题会？”

 

继续沉默。

 

见他的脸渐渐涨红，还外加些许纠结，易烊千玺没忍住“噗”了一声，迅速拿试卷遮住了脸。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他恼羞成怒，词不达意地想转移话题，“你呢，这次小测又考了多少？”

 

“一般般吧，粗心错了个选择，”对方说得很是风轻云淡，不等王俊凯惊讶就将卷子放回了他面前，“那我们就从第一题开始吧。”

 

“……好？”他下意识地回应。

 

“第一题是基础题，只要搞懂几个概念就很简单，”易烊千玺说着拿起了一边的课本，“书上有个例题讲得很清楚，我给你找找。”

 

王俊凯盯着他专注翻阅课本的模样，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易烊千玺会自觉留下来帮他补习，就像他还是没想明白这家伙昨天明明也没多带伞，怎么就一定要把自己的伞借给他呢？

如果他没发现，这人难不成还要自己冒雨跑回去吗？

 

他对着他思绪万千，眼神从对方清爽的发旋一路移到了细碎的刘海上，再是沉浸在灯光里的细密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极了蝴蝶翩跹而动的翅膀。

“你……”他不禁启口，声音轻得仿佛会被窗口的微风吹散，“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糟糕？”

 

易烊千玺抬起了头，“什么？”

 

“明明本职是个学生，却异想天开地去当什么练习生，把学业耽误成了这样，”他冷淡道，脸上少见的没什么表情，“我家里人也不是很支持我，要不是现在这个公司培训练习生是免费的，再加上我一直坚持，肯定早就不让我继续了。老师也是，她说比起梦想，我的更像是累赘。”

他垂下眼睑，看向了地面，苦笑道，“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语毕，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他自己不安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易烊千玺才开口，“为什么是歌手？”

 

王俊凯抬起了眼帘。

 

“是你说的吧？你想成为歌手，不是明星，也不是偶像，而是歌手，”易烊千玺看着他的眼睛，安抚般地浅笑道，“目标这么明确，肯定有原因吧？”

 

王俊凯望着对方嘴角显眼的梨涡，那些原本压在心口一整天了的沉甸甸的东西，竟然消散了不少。

“我很喜欢唱歌，而且，”他认真地回答，“你知道Jay吗？”

 

“当然，那个创作天才。”

 

“他是我从小的偶像，”一提到他王俊凯的眼里便亮起了光，怎么都藏不住，“我想和他一样成为一个创作型歌手。”

一顿，他鼓足了勇气，又道，

 

——“我想把我写的歌，唱给全世界听。”

 

对方被他突如其来的宣言怔了半晌，再开口时眼中无半分嘲笑的意味，“所以你很了不起啊。”

 

“诶？”

 

“我倒觉得，比起我们这些不明未来，只是为了学习而盲目努力的人，明确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努力着的你，” 易烊千玺弯了眉眼，眼中倒映着王俊凯痴愣的表情，一字一句娓娓说道，“要厉害且耀眼太多了。” 

 

王俊凯盯着眼前少年的脸半天，才讷讷道，“你真的这么想的？”

面颊莫名地有些发烫。

 

“嗯，”对方应着，将课本放到了他面前，“你看一下，就是这道题。”

 

然而这时的王俊凯早就无心再做题了，他撑着下颚，一脸八卦，“那你呢？”

 

“我什么？”

 

“你也有‘想要’的东西吗？”

 

易烊千玺脸上自若的神情一僵，不自然地移开了与他相对的视线，小声道，“……有吧。”

 

“是什么是什么，”他夸张地露着两边的虎牙，凑了上去，“我都跟你说完了，你也分享一下。”

 

易烊千玺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你能不能认真看题？”

 

“你说了我就看。”

 

“我走了。”作势起身。

 

“别别别，我看，我看，”王俊凯连忙低下了头，不死心道，“这样吧，哪天我要是考过了你，你就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口中的当事人双手抱胸地瞅着他，闻言后转开脸嗤笑了一声。

 

“……易烊千玺你是不是要打架？？？？？”

TBC

正式进入高中篇。

大概除了甜甜甜甜甜就没什么其他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