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任性的Shiv宝

不可说【10】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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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易烊千玺一手托着下颚，一手拿着笔在草稿本上走走停停，远看是一副认真演算的模样但走近了便会发现他手下的本子上只有一堆胡乱涂写的乱码。他皱着眉看了半晌，笔下一用力，便将刚刚写的东西又涂没了，周而复始。

 

“饿坏了吧？”他那个脸上点了几颗麻子的同桌进了教室后将饭盒放置在了他桌上，道，“今天高三二模结束，食堂的人又多了，所以花了点时间。”

 

易烊千玺感激地拿过他放下的东西，递给他一个笑容，“没事，辛苦你了。”

他拿出筷子，狼吞虎咽地扒了几口饭，便听见边上胖胖的男生用力地吸了口空气，尔后竟大声地叹息了起来，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样子。

 

“你还好吗？”鉴于实在无法装作看不见，他只能出口关心道。

 

“我没事，”那人道，“只是为什么教室里一股红烧排骨的味儿？？”

 

他装模作样地也跟着闻了几下，“没有啊，你闻错了。”

 

“唉，也对，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红烧排骨呢，”他同桌将脸贴到了课桌上，对着他的方向苦着脸道，“你不知道食堂那群大妈有多过分，明明到我的时候说已经没有红排了，结果学生会秘书处的那个，你知道的吧那个叫王源的小白脸学长，他明明在我后面来着，结果我竟然眼睁睁地看到他拿着红排从我身边悠哉悠哉地经过……妈的真是气死人了。”

 

易烊千玺干笑了一声，又往嘴里塞了口饭。

 

“好累啊，”他同桌从抽屉里拿出课本，感慨道，“现在吃个饭都要看脸了。”

停了几秒后他又问，“对了我听说后天就要晚会彩排了，你脚快好了吗？”

 

“嗯，”他愉悦地点了点头，“七七八八了，我今天放学去趟舞蹈室试试。”

 

易烊千玺并没有说谎，他的脚确实好的差不多了，早在昨天他便已经顺利地练了几遍舞。之所以不去食堂这种要路过学生会办公楼的地方，是因为他在演出之前实在没什么别的精力再去应付其他叫人费心费力的事情了。

 

毕竟这也可能会是他最后一次，能够登台演出了。

 

“你下次一定要小心，”他热心肠的同桌边翻着课本，边碎碎念地说着，“你们喜欢跳舞的，脚多重要啊。”

 

易烊千玺打着哈哈随口应付了几句，便垂下头将半张脸埋没在了饭盒后，努力遮掩住其中愈发森冷而落寞的神色。

 

——你们喜欢跳舞的，脚多重要啊。

 

是啊。

……只可惜，这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了。

 

 

夜色将至，天边的云块层林尽染，红通通地硬是不断暗沉了下去。王源自放学后就在门口不断徘徊，将想说的话在脑子里排练了几十遍后终于抬手敲响了面前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传来的“请进”，他不安地深吸了口气，暗自给自己一番加油打劲后一鼓作气地推门而入。只见王俊凯正起身整理着纸张凌乱的桌面，一副准备离校的架势。

“有事？”他抬眼见是他，便又自顾自地整理起东西来。

 

王源不自在得搓了搓手心，道，“我……有点事想拜托你。”

 

“你说。”手下的动作未停。

 

“那个……你也知道，这几年学校新年晚会的上座率不太高，”他顿了顿，组织自己的语言，“但是文娱部也不能强迫全体学生必须去礼堂观看你说是吧，你想想下面空了几排座位对表演者而言多伤人啊。”

 

王俊凯收住了不断忙活的手，抬起头表示在听。

 

“所以，为了抚慰劳动者脆弱的心灵，为了爆满的上座率，”王源一顿，不知所谓地咳嗽了一声，像是明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会触到好友的雷区还是不得不开口，“……你能报个节目吗？”

 

果不其然，王俊凯原本心情良好的脸下一秒就冷了下去，道，“乔珊珊让你来找我的？”

 

对方面色艰难地不语。

 

“你们最近在交往？”

 

“……这跟我现在说的没什么关系。”王源说着还用胳膊在胸前比了个叉。

 

“你找我干嘛，”他道，便拎过一边的书包搭到肩上，“你上场不就行了。”

 

王源像是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匆忙挡到要疾步出门的对方面前。

“本来是这么决定的，但我今天下午劳工课上不小心割了手指，”他抬起右手食指就往他眼睛前凑，白皙的指尖上有一道细长的划痕，隐约有血肉露了出来，“下周就是晚会了，我这个情况根本没法练琴。不然我肯定不会来请你出马的你说是吧？”

 

王俊凯眼疼地挪开了目光，绕回办公桌后拿出一张创口贴递给他，冷声道，“我很忙，没办法帮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着，边挡在他身前不让他走，“噱头而已，你随便弹几下吉他——”

 

“——我很忙，”他打断他，咬牙坚持道，“真的没办法帮你。”

 

王源看着他坚决的表情，垂下脸大声地叹了口气，“王俊凯，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不肯放过你自己？？”

他难得像今天这般敢继续说下去，“依你家当时的情况，那事早晚都会发生，所以真的不是你的错啊。你看你现在不是都愿意去看别人的节目了吗，你为什么就偏要缩着不能再推自己一把呢？”

他听没人回答，不禁抬起头，“王——？”

 

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迎向他的只有门外大开的窗户里不断吹进来的寒风。

 

 

快要年底了，气温几乎达到了新低，王俊凯将脸埋在了围巾后一步不停地朝校门口走去。路过艺体楼时他又听见了那首熟悉的鼓点曲子，本来向前的步伐一下子就迈不动了。他抬手看表上的时间尚早，便上了楼前的台阶，顺着音乐向走廊深处走去。

还是那间偌大的舞蹈教室，里面依然是那个瘦削的人影正随着曲子里的节奏上下跳动，看他矫健的动作脚应该是完全好了。王俊凯心口那块吊了好些日子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被王源搅得心烦意乱的心情亦跟着平复了不少。他做贼般地躲在门后目不转睛地看了对方好一会儿，唇角一扬便露出了一个不自觉的安心笑容。

刚想转身离开，里面鼓点激烈的音乐就停了下来。一阵磨人的静寂后便是那人温软的声音，叫他耳朵发热。

 

“王俊凯？”

 

易烊千玺站在门边，探出头来看着他，顺手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你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啊？”

 

王俊凯尴尬地僵在了原地，脸上瞬间闪过好几种情绪后终是选了一个淡笑的表情回过身，对上对方的视线，道，“我就路过，看你跳得认真就不打扰了。”

 

易烊千玺嘴角下压，忍着笑歪过头道，“路过？这是走廊最里面的教室，你要怎么路过？”

 

“就……”王俊凯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开了口，以至于他只能讪讪地收尾，“就……这么路过。”

 

“这个技能点不错，以后可以交流一下，”对方并没有抓着他的话柄不放，摘了眼镜后的清澈眸子泛着点点光亮，“对了，你能帮我跟王源说声谢谢吗？”

 

听到好友的名字，王俊凯不由得怔了一下。

 

“今天中午我在教室里睡觉，醒来后发现桌上有一碗红烧排骨，”他认真地说，“我想也只有王源知道我爱吃那个，帮我谢谢他吧味道超赞的。”

 

王俊凯扶着书包带的手一紧，不禁开口道，“那个是——”

他不自然地停了停，心跳蓦地快了起来，“是……”

 

易烊千玺浅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似乎对他的欲言又止很是困惑。

 

“你们怎么了？”

一个男声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王俊凯转身便看见一个身材瘦高的人站在他们身后的走道里，一张国字脸上刚硬的眉目眼熟到不行。

 

“啊，社长好。”易烊千玺赶忙开口打招呼。

 

王俊凯扫了那人一眼，便回头对易烊千玺颔首道别，“我先走了，你的话我会帮你带到的。”

 

“谢了，”他对他挥挥手，“路上小心。”

 

路过那个社长身边时，王俊凯偏过脸对他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却在擦肩后迅速恢复了嘴角下撇的表情。

——……带个头啊。

他愤愤不平地想着。

 

 

见他走远后，易烊千玺便侧过身对着门口的男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人笑了笑，进门后兀自脱下了外套，道，“你脚好了？”

 

“全好了，社长放心一定不会再出现之前的错误了。”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犹记得几天前当他拄着单拐去舞社请假的时候，他这个直肠子的社长当场跟他鞠躬道歉说那天是他太冲动了，不知道他是因为脚受伤才失误，实在是愧当一社之长。并用一副要剖腹的架势说很多社员都来告诉他其实他每天都练到很晚……而他作为社长竟然毫不知情简直失败透顶。

天知道当时易烊千玺憋笑憋到胃疼，只能连忙说没事没事他没往心里去。被这么一闹社长和他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对方甚至答应来帮他开个小灶。

 

“话说……你跟主席很熟？”

 

易烊千玺刚打算去打开音响便听见那人问道。回过头，他正边换着运动鞋边说着，一副打算唠家常的样子。

 

“王俊凯吗？”他淡声说，“不熟，一般朋友。”

 

“看不出来啊，易烊千玺，”那人换好鞋便开始活动筋骨，调侃道，“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王俊凯对谁没露出那副伪善的嘴脸了……唔，应该能用‘伪善’来形容吧。”

 

易烊千玺疑惑地瞅着他。

 

“就，你懂的啊，”他大大咧咧地吐槽着，“对谁都那张一模一样的笑脸，跟不要钱似的，假的要命，也就那群女生和学校老师吃这套了。”

说罢，他大声地“唉”了一句，“他以前虽然也爱笑，但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你说他是不是像小说里那样被换魂了？？”

 

“……社长跟他以前认识？”易烊千玺好奇地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也不算特别认识吧，”他解释道，“就初中的时候同校了三年，还一起参加了一个选秀比赛。”

 

“……选秀比赛？王俊凯吗？？？”易烊千玺惊讶地瞪大眼，没克制住一脸的不可思议。

 

社长抬手捂住脸，往事不堪回首地挥了挥另一只手。

“人嘛，总有年轻的时候，”他心虚地说道，“不过你不知道吧，他初三的时候和比他低一级的那个王源组了个组合，王源弹琴他负责吉他，搞得还挺不错的，两个人几乎把全校女生都迷疯了。唉，人长得好看就是了不起啊。”

 

易烊千玺努力在脑子里勾勒了一下对方口中的画面，发觉根本无法想象。

 

“那时候我跟他们一起晋级了市赛，”他眼前这个浓眉小眼的男生眯起眼睛，追忆往事般地说着，“他们后来拿了第一的名次本应该去省里比赛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谁都没去……等我进了安华再见到王俊凯的时候，他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变得特别疏离。”

男生偏过脸，看向他继续说道，“说出来你可能还不信，你别看他现在这幅温润君子的样子，他以前其实打架可厉害了。他们班有人被校外流氓要钱的时候，都是他去摆平的，啧啧啧。”

 

易烊千玺听罢，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别在胸前的名牌，听不出情绪地嗤笑了一声。

“是啊，”他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身边的男生应该是没听清他的话，做完准备运动后便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示意易烊千玺去将音响打开，道，“之前你说觉得哪里有问题来着？”

 

“噢，第三节的第四个八拍那儿……”

 

TBC

 

友善对待过渡章！

一切才刚刚开始【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