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任性的Shiv宝

归念【08】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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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玺，我经常会想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会说些什么 。

第一句肯定是问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去。

第二句要根据你上一句的回答，

 

‘我过得很好’或者‘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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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隆冬的清晨天亮得很晚，明明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过了六时天色还是和夜晚没什么区别。皑皑的白雪堆积在路边，一阵风吹过，带着雪融化时特有的湿寒，逼得车站边的王俊凯又打了好几个寒颤。他靠着头顶的灯光辨别往来的稀疏的车辆，下巴埋进了围巾里。

王俊凯从不是什么喜欢早起的人，可托某位人士的福，他年后的寒假过得非常糟糕。每天几乎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易烊千玺红着眼的决绝神情，耳边回响的声音像是按下了重复键，那句“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非常喜欢”震得他都要耳鸣了。

当然这些都是不是最可气的，易烊千玺在给他塞了一颗炸弹后，就彻底销声匿迹。发短信不回，打手机都是直接转语音信箱，王俊凯发誓他现在要是再听到“你好，我是易烊千玺，现在我还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请在‘滴’声后留言”绝对会暴走。他甚至还打电话给班主任拐弯抹角地问她要易烊千玺家的地址，结果对方以一句“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我们还是要尊重别人隐私的啊俊凯同学新年快乐”结束了整个对话。

 

……

新年快乐你个头啊！！！！

我特么都要爆炸了！！！

 

他抱着这样的心情终于熬到了开学，天还没亮就徒步走到了学校，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胸口闷得要死，叫他焦躁得直想踢柱子。

 

不远处传来的刹车声在寂静的清晨有些刺耳，王俊凯向那个方向看去，在看清后座上下来的人后立刻躲到了暗处。只见易烊千玺从车上走了下来，迎着灯光的脸被路边的雪衬得越发清冷。他拉了把肩上的书包带，对着驾驶座上的人点了点头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早，千玺同学，”王俊凯走出了阴影，皮笑肉不笑道，“这么巧啊。”

 

对方脚步一停，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你来这么早，不会是在躲什么人吧？”他又向着易烊千玺走近了几步，歪了歪头。

 

易烊千玺缓过神，迅速绕过了他，没有回话。王俊凯被他的忽视搅得恼怒更甚，脸上的笑脸顿时挂不住了，便伸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把他扯到了自己身前的广告牌上。将易烊千玺的不悦和挣扎全看在了眼里，他学着对方当时的样子猛地吻了下去。极尽莽撞的亲吻嗑到了唇齿，疼得王俊凯皱起了眉头。可他并没有放开，短暂的疼痛后他嘴唇微张，舌尖安抚一般地触碰了一下易烊千玺的发颤的唇线。

“现在，”他后撤了一些，有些气喘，“你可以停下来听我说话了吗？”

 

易烊千玺犹如受惊的鹿般瞪大了眼睛，迟迟没有回答。

 

“首先，我为我的迟钝向你道歉，让你一个人不安了这么久，对不起，”王俊凯的神色温和了些许，沉下声道，“其次，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久，我以为是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和男生……但好像并不是这样，最起码我并不讨厌你吻我。”

 

对方的脸比先前更红了。

 

“我反而……非常的开心，”他唇角一扬，微露的虎牙后是最为真诚的笑意，“你不是说你受不了我总是提醒你我们想法的不同吗，我仔细想了想才发现，与其说我是在说给你听，不如说我是在说服自己。”

 

“什，什么意思？”易烊千玺终于愣愣地出声道。

 

“我是说，我早就陷进去了千玺，”他抬手轻柔地掐了掐对方温软的脸，“可是我远没有你勇敢，不敢深入去想我究竟对你抱有什么心情，怕吓到你，更怕吓到我自己。要不是你率先戳破，我大概永远都不敢承认这些。所以……”

 

“所以？”

 

“你到底有没有和夏濛一起写作业？”

 

“……”

 

“你要是真写了你会失去我的。”大写的委屈。

 

“我那时候就拒绝了，笨蛋。你还真什么都信。”

 

他险些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难受了很久啊？！”

 

易烊千玺上前抱住他，像安抚炸毛的猫咪一般摸了摸他的头，“现在我知道了。抱歉，以后不会了。”

 

这招对他很适用，王俊凯撇了撇嘴，双手扶上那人的背，慢慢收紧，只觉得连刮过鬓角的风都温暖了不少，“还有啊，那天我下去追你了……你以后别跑那么快，也不许不接我电话，我怕我真的找不到你。”

 

“好。”

 

“千玺。”许久之后，王俊凯又道。

 

“嗯？”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易烊千玺一头雾水。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我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你。”王俊凯说着把脸埋进了对方的外套里。

 

“你也比我想象的要肉麻。”

 

“你嫌弃我？”

 

易烊千玺摇了摇头，“超级喜欢。”

 

“可你明明比我肉麻。” 

 

“好，我最肉麻。”

 

王俊凯兀自低笑了一会儿，松开了抱住对方的手，两人默契地将手指缩在了宽大的校服袖子里，然后伸出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所以你是开学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的吗？”他边问边向前走，有些得意。

 

“不是。”对方果断回绝。

 

“那是什么时候？”他半挑着眉，侧过脸道。

 

“你继续猜吧，”易烊千玺意味深长地笑道，“以后再告诉你。”

 

王俊凯“切”了一声，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在口袋里一阵乱掏，继而像献宝一般地拿出一枚银色的指环，粗糙的做工怎么看都劣质，“给你的！”

 

易烊千玺的嘴角硬是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这是……？”

 

“我们以后就是情侣了，我听别人说情侣都要有点标志性的东西，”他说着将自己的左手在易烊千玺面前晃了晃，只见他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同款的戒指，“我前几天看到有个小摊刚好在卖这种对戒，就买了一对。”

 

易烊千玺接过了戒指，有些哭笑不得地咕哝道，“你还真是自信啊。”

 

“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丑。”

 

“……哪里丑了？？？？你不喜欢就还给我！”

 

易烊千玺侧过身，躲过了对方的手，将戒指放进了口袋里，“不要，这是我的。”

 

“那你干嘛不戴，你分明就是嫌弃。”王俊凯气呼呼看着他。

 

易烊千玺叹了口气，“学校里不允许戴饰品，你想去教导主任那里喝茶吗，想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去。”

说着作势要将戒指往手上戴。

 

王俊凯连忙止住了他的手，顺便依依不舍地把自己的也摘了下来，“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便不听话地叫了起来。

 

忍不住笑出了声，易烊千玺拉着当事人的胳膊向另一个方向走。

 

“我们不是去学校吗？”王俊凯问。

 

“先去陪你吃早饭，你这么早就来堵我，肯定没吃东西吧。”他道。

 

“你倒是吃得下。”王俊凯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望着走在前面的易烊千玺有些发愣，对方侧面微笑的弧度如料峭中春风拂过的花粒，很是温柔。

“……千玺。”他不禁轻声叫道。

 

“嗯。”

 

“千玺。”

 

“嗯。”

 

他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千玺。”

 

易烊千玺回头看他，回握住了王俊凯的手，两人交错的掌心仿佛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温暖的叫人安心。

 

“小凯，”

他站在初升的朝阳里，脸上的微笑被蒙上了淡淡的光晕，唇侧的梨涡盛满了阳光，

 

 

 

——“我在这里。”

 

 

 

王俊凯紧握住手机的手颤了又颤，不管他如何克制，他的身体都在以微弱的频率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

 

他都记得。

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竟然都记得。

 

不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不论他如何自我拉扯不要再在原地踏步，他仍旧记得和那人相处的每一个画面，那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甚至紧张时手会抓住后侧衣摆的小动作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就好比此时此刻，他只听声音就认出了易烊千玺，哪怕历经多年那人的音色沉稳了不少，身形高大了些许，他依然记得他脖颈处的发梢贴合皮肤的弧度。

 

他像个傻子似的杵在更衣室的门口，贴着手机的右耳烫得要命。

 

不远处的男人亦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放下了手机，转过身来。

“小凯，”一如从前地对他笑道，“好久不见。”

 

王俊凯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不见。那人的眸子还是动人的浅色调，清隽的脸部线条成熟了许多，唇侧的梨涡一往经年。

“你——”他正要开口，这才看向手中雨伞的伞柄，上面果然刻着“XXXX”，“这是……你的伞？”

 

“是。”

 

“……昨天给我伞的人是？”

 

“我的朋友。”

 

王俊凯牙关一紧，“昨天练习室里的人果然是你。”

 

易烊千玺垂下眼，额角的汗水滑下他的脸，滴落在了毛茸茸的玩偶服上。

 

“你既然昨天不想见我，今天为什么又要这么大费周章？”

见他沉默不言，王俊凯猛地摔上身后的房门，努力控制着自己即将失控的音调，“不想回答？好，那我换个问题：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我在国外。”

 

他笑了笑，“过得开心吗？”

 

易烊千玺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还行。”

 

“还行？”王俊凯尖锐地反问，嘴角咧得发痛，“你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么？”

“你过得好吗？”对方迟疑了片刻，问。

“好，当然好啊，好极了，”他咬重了每个字音，又道，“不过像你这种走之前毫无预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人，我过得好不好你一点都不关心吧？”

“我听说了，你是第一个拿下金曲奖三个大奖的歌手，恭喜你啊，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易烊千玺不乏真诚地说。

 

“原来你也不是去了无人岛啊，”王俊凯讥讽道，将雨伞扔到了他怀里，“你这次回来做什么，总不是特意来给我送伞的吧？”

 

易烊千玺望着他脸上嘲笑般的神情，安静了好一会儿，“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处理到我头上来了？”他说着指了指对方身上的玩偶服，“易烊千玺你纠不纠结啊，你就这么怕见我？”

王俊凯一步步朝他逼近，在他身前停了下来，“还是你觉得，过了十年我还会像狗皮膏药一样，一见到你就缠着你不放，问东问西？”

他硬是将易烊千玺低垂的下颚抬了起来，直直地看进他的眼底，“可你有什么好怕的，一声不吭就消失，不是你最拿手的事情吗，我可玩不过你。”

 

“小凯……”

 

见他要反驳，王俊凯立刻将一肚子的话都吞了下去，内心升起了一股子无法遏制的期待，可对方却只是开口叫了他的名字，便没了下文。他只觉得有什么在不住地下沉，最后狠狠跌落在了尘土里。

王俊凯自嘲地冷笑了一声，划清界限般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我不管你回来干什么，请不要再牵扯上我。我好不容易，才能做到这么心平气和，不问缘由地跟你说话。我已经没有心情再陪你玩了。”

说罢，他走到门边正要开门，又停了下来，语速飞快，“你快把衣服换了，不然感冒了很麻烦。”

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有些恍惚地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深吸了一口气，王俊凯一直猛烈跳动的心脏才平静了一些。抬眼，伊安和Luna正在旁边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结束了？”伊安问。

 

“私生而已，教训一顿就够了。”他有些心虚地看向别处，往前迈开了步子。

 

“私生，而已？你又不是没遇过私生，这次反应干嘛这么激烈？”

 

“……你管我。”

 

“我不管你管谁？？”对方大呼小叫道，“你没给他留下什么可以放网上的东西吧？？？”

 

王俊凯不耐地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担心，便将手机递回给了Luna，“你把那人的手机号发给我。”

 

“做什么？”女生困惑不已，“我已经拉黑了。”

 

王俊凯一本正经道，“我也要拉黑。”

 

 

TBC